臥室的牆上,掛著一幅賞心悅目的月曆,那是好友去年送的禮物。這份珍貴的禮物,讓我每個月都能欣賞到不同的日本風情,彷彿遨遊在異國。逐月更換的畫面,伴我渡過一次又一次的人生起落。直到剩下最後一張風景,才驚覺2009年已進入尾聲。
年紀越大,越覺得春去秋來的速度一年比一年快。庸庸碌碌的工作,讓人忘了傷春悲秋,卻也忘了屬於自己的快樂密碼,臉上的表情只剩一雙空洞的眼眸。有時試著解讀似曾相識的密碼組合,竟怎麼也找不回曾有的快樂。最後,只能困在壅塞的工作裡迷惘,疲乏,僵冷。
因為應接不暇的工作,許多幸福的契機一再錯失,錯失了日劇的感動,錯失了文筆的耕耘,錯失了單車的長征,錯失了知己的聚會,錯失了情意的付出,錯失了好多好多。唯一不曾錯失的,是身邊的朋友和學生給予的慰藉。那些直接或間接的慰藉,讓蕭瑟的生活保有一份不滅的絢麗。
今年聖誕節,依舊收到許多祝福。每一字、每一句,都是動人的慰藉。那些真摯的祝福,宛如一陣陣的流星雨,劃過寒夜的天空。夜空照亮的瞬間,我的眼底波光粼粼,流轉著人情的美麗。在感動中,我心底遺忘已久的快樂密碼再度浮現,活躍的敲打著心門。
【後記】
在此,想留言給每一個送來流星的人,表現我心裡的珍惜與謝意。
1、給日系狂
身為國軍的你,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鑰匙,花一千多元去買鑰匙夾,真的可以被封為「敗金教主」了。那是企業小開才有的專利好嗎?你揮霍得這麼過癮,應該是你的錢太容易賺到手了,每天只要幫長官燙燙衣服、買買香煙、寫寫報告,就能躺著數鈔票了,難怪「白帶魚」會說你被包養。建議你還是多存點錢吧,現在失業率那麼高,退伍後如果一時找不到工作,才能多撐一點時間。
2、給美女圖
那天逛百貨公司,我跟「日本達人」在挑圍巾,你指著男性內褲盒上的模特兒,嘲笑我們的身材跟人家差很遠。你少在那邊挖苦好嗎?事實上,我們很識相,承認自己沒那種身材,也不敢去妄想。不過,你似乎很渴望跟那位男模一樣,擁有2塊大胸肌和6塊小腹肌,天天靠身材來騙吃騙喝。有本事你就去給我練出來啦,我說過,你只要練出那種肌肉,我就去買那件Esprit的三角內褲送你。
3、給脫序女王
你親手做的卡片,是我今年收到的聖誕卡片中,最有誠意的了。卡片中的拉不拉多犬是你家養的嗎?牠的表情超可愛的,下次帶牠來學校借我「玩弄」一下吧。你的工作還順利嗎?你也是敗金一族的,要省吃儉用一點,以後才有嫁妝喔。還有,請你多訓練腦力啦,不要每次跟人聊天都嚴重脫序,一直在狀況外。
4、給肉燥妹
聽你弟說,你跟男友最近常為了車子的事爭執。他一直花錢改裝車子,讓你很不爽。如果你們已經論及婚嫁,他這麼做確實是有點自私,畢竟一個家庭的經濟是要兩個人一起支撐的。你們交往那麼久了,我還沒有親眼看過他呢,下次帶他來學校溜一溜吧。
5、給早餐妹
傳錯簡訊的事,是我的錯,對你實在很抱歉。我從來沒出過這種糗,也不知道最近怎麼會嚴重恍神。這次擺烏龍,一方面是因為你跟「緊身妹」的名單在我的通訊錄裡連在一起,我按太快,才會選錯;另方面是因為「緊身妹」最近回去幫親戚賣早餐,剛好跟你一樣,我才會把你們的代號給搞混。總之,我欠你一個人情啦,下次去屏東時,再約你出來,請你吃飯賠罪。
6、給緊身妹
之前你送我一些禮物,我一直找機會要在高雄請你吃飯,沒想到你竟然辭職回來賣早餐了。就因為這樣,我才改送你奶酪芋泥卷的。你現在收入不穩定,如果我有送你東西,你就不必回送了,把錢存起來自己用吧。希望你應徵的工作可以錄取,這樣就可以過好一點的生活了。
7、給玉女歌手
長相酷似陳綺貞的你,在班上一直都沒有很紅,從未當上「國文天后」,也沒有一長串的緋聞,真的太遜了。再這樣下去,經紀公司會跟你解約的。好好加油吧,期待你國文能夠撈到全班最高分。如果撈不到,就去炒一些新聞吧,像某個跟你同星座的一樣,去甘蔗園或防空洞約會,這樣才有賣點啊。
8、給瓦斯男
這學期你在圖書館幫了不少忙,真的很感謝你。魔羯座的人在工作上好像都有「認真打拼」的優良血統,你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。不過,這個星座的人在感情上滿保守也滿被動的,可能是自尊心太高吧?我看得出來,你最近很期待擁有一份愛情,卻因為怕受傷而沒有積極表態。有時,為愛流淚也是一種成長的方式,或許你可以更勇敢的追尋一次華麗的冒險。
9、給網誌男
每個人的愛情際遇不同,有些人左右逢源,有些人卻一波三折。你在情路上似乎頗為坎坷,但我相信你一定會遇見有緣人的。要提醒你的是,下次在網誌上抒發感情時,如果想低調一點,最好加密吧,這樣才不會春光外洩。
10、給胎記丸
雖然你嘴巴很賤,偶爾也會情緒化,但我知道你內心其實滿單純的。你在感情及學業上似乎都有些茫然,找不到明確的定位與目標。這是成長過程中常有的現象,希望你可以儘快找到人生方向。之前聽到的那些緋聞,真真假假,答案恐怕只有你才明白。如果我的認知沒錯,那你心裡應該承受過許多暗戀的煎熬吧?坦然面對自己,勇敢的做自己,相信緣份會讓你在某個轉角遇見真愛的。
8、給淫蕩小尼姑
你一直很勇於表現自我,敢跳舞,敢唱歌,敢走秀,可說是「山寨版的超級巨星」。雖然有點ㄏㄧㄠˊ,但你散發的自信與搞笑的功力讓我很佩服。我知道你在感情方面有一顆敏感而細膩的心,在課堂上我常故意把你跟「雙子座男孩」湊對,其實那只是為了要ㄉㄧㄤ你啦,誰叫你那麼囂張呢!你一直強調你們是純友誼,我相信你啦。不過,愛情是難以捉摸的,當它迎面來襲時,就算理智知道對方的身份不該去愛,還是很難遏止思念與眷戀。如果有一天你從友情跨界到愛情,對他產生某種情懷,我不會太驚訝,因為他身上確實有一些美好的特質,能讓人牽引出愛情的憧憬。雖然我常消遣他,說他做作、下流、花心,但我其實還滿喜歡他的。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否已經有心儀的人,無論你心裡的真愛是誰,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。
12、給阿調
你寄的卡片,我始終沒有打開,擱在抽屜裡。你結婚後,我似乎從沒主動聯絡過你,而你卻總是細心的在我生日及聖誕節時送來祝福,讓我很慚愧。雖然很少主動聯絡你,但我一直很珍惜彼此多年的情誼。我不解的是,你生日時我傳簡訊給你,你竟沒有任何回應。如果是一般人,我不會放在心上,但你是我很在乎的朋友,我無法裝作不介意。不打開卡片,是因為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你。如果你能體會我的感受,希望你給我一個可以釋懷的答案。
13、給Abby
當初你說要離開一陣子,我沒有挽留,也沒有約定,只是靜靜的讓你去你要的方向。我很想裝作若無其事,用寬容的方式對待你的情緒,等待撥雲見日。可是,這一次我決定退離了。我不願再隨著你不定時的情緒起落,承受莫名其妙的罪名。我們誰都沒有做錯什麼,是彼此的人生步伐漸漸走向不同的路。你的期待,對我而言太沉重。同樣的悲情戲碼一再上演,我累了,累得只想沉默。你說我自私也好,淡漠也好,我寧可彼此生活在各自的世界裡,這樣至少可以保留純淨的空間,你不會再因為我而受傷,我也不會再因為你的受傷而自責。這段日子的沉潛,應該已經讓你更清楚,生命裡沒有我,究竟是更好或更不好。我相信,我們都很在乎彼此,只是期待的方式不一樣。希望你過得很好,如果不好,也請你告訴我,因為我依然是你最好的朋友。
14、給Hero
謝謝你親手做的鳳梨酥與核桃酥,我真的很開心。彼此那麼熟了,我就不多說感謝的話了。這學期因為擔任行政主管,忙到天昏地暗,無法常和你見面,心裡很過意不去。不過,你應該看得出來,我已經盡最大的能力去維繫彼此的友情了。還記得有次我在你沙發上睡著嗎?我不是因為喝紅酒才睡著的,是因為工作太累了。那天是星期五,我下班後其實已經累到只想睡覺,但我還是堅持去找你,就因為想和你聚一聚,聊一聊。好久沒跟你一起到遠方遊山玩水了,我好期待能再寫下屬於我們的回憶。那天和你在來義的溪石上曬太陽,身體暖洋洋的,心也是暖融融的,那種感覺好快樂。如果還有下輩子,希望還能和你相遇。像你這麼好的人,不管是當朋友還是情人,我都願意。
15、給Sunny
最近你為了預防疫苗的事情摩頂放踵,我看在眼裡,突然覺得醫師的錢其實也不是那麼好賺的。我們去小琉球玩的那篇遊記,篇名已經訂好,叫<小琉球不速之雨>。初稿早在九月份就已經寫好,只是一直沒時間修改,放在電腦裡好幾個世紀了。你老是酸我說,自從接了行政工作後,就從詩人變成公僕了。我也不想這樣啊,為了賺錢謀生,只好賣命。如果你願意養我,我就可以變成陶淵明了。氣象預報說,跨年夜會下雨,看來我們只能在棉被裡跨年,睡大頭覺了。今年我們的命盤好像都有勞碌命,希望明年會有個享受命。
撰稿日期:2009/12/2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