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山中的一場午後陣雨,今晨化成了豐沛的音符,在山澗與瀑布的五線譜上譜出氣勢澎湃的夏日交響曲。斜倚在鐵橋的碧綠欄杆上,耳畔縈迴著水聲的悠揚旋律,庫哈諾辛山登山口的聽覺享受,讓準備啟程上山的腳步忍不住多停歇了一會兒。
沿途鋪設了枕木階梯的步道,迤邐盤旋在繁蔚蔽天的針葉林下。望不穿也數不清的木梯,隨著陡峭的山勢向上竄升。由下往上仰觀,宛如一座螺旋型的天梯,通向九霄雲外。一步步拾級而上,我沒有緣著天梯去採雲、摘星、攬月的夢幻,只想在天梯的盡頭擁抱生命中第三座百嶽。
踽踽走在步道上,檜木與鐵杉的樹影重重環繞四周,心裡卻空曠得像萬里無雲的晴空。獨遊山林的恬適,大概只有性情中人才能領略。腦海裡掠過許多騷人墨客獨自寄情於大自然的雅事,當游離的思緒跨越時空找到共鳴,我終於知道自己服膺何種精神召喚。王維曾獨自在翠綠的竹林裡彈琴吟唱,寫下<竹里館>一詩:「獨坐幽篁裡,彈琴復長嘯。深林人不知,明月來相照。」李白也曾獨自與知己般的敬亭山真情對話,寫下<獨坐敬亭山>一詩:「眾鳥高飛盡,孤雲獨去閒。相看兩不厭,只有敬亭山。」柳宗元同樣曾獨自垂釣於冰雪皚皚的江心,寫下<江雪>一詩:「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。孤舟簑笠翁,獨釣寒江雪。」一個人遊山玩水,閒適自得,逍遙自在,自有一番獨樂樂的人生情趣。
昨天山中的一場午後陣雨,今晨化成了豐沛的音符,在山澗與瀑布的五線譜上譜出氣勢澎湃的夏日交響曲。斜倚在鐵橋的碧綠欄杆上,耳畔縈迴著水聲的悠揚旋律,庫哈諾辛山登山口的聽覺享受,讓準備啟程上山的腳步忍不住多停歇了一會兒。
沿途鋪設了枕木階梯的步道,迤邐盤旋在繁蔚蔽天的針葉林下。望不穿也數不清的木梯,隨著陡峭的山勢向上竄升。由下往上仰觀,宛如一座螺旋型的天梯,通向九霄雲外。一步步拾級而上,我沒有緣著天梯去採雲、摘星、攬月的夢幻,只想在天梯的盡頭擁抱生命中第三座百嶽。
踽踽走在步道上,檜木與鐵杉的樹影重重環繞四周,心裡卻空曠得像萬里無雲的晴空。獨遊山林的恬適,大概只有性情中人才能領略。腦海裡掠過許多騷人墨客獨自寄情於大自然的雅事,當游離的思緒跨越時空找到共鳴,我終於知道自己服膺何種精神召喚。王維曾獨自在翠綠的竹林裡彈琴吟唱,寫下<竹里館>一詩:「獨坐幽篁裡,彈琴復長嘯。深林人不知,明月來相照。」李白也曾獨自與知己般的敬亭山真情對話,寫下<獨坐敬亭山>一詩:「眾鳥高飛盡,孤雲獨去閒。相看兩不厭,只有敬亭山。」柳宗元同樣曾獨自垂釣於冰雪皚皚的江心,寫下<江雪>一詩:「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。孤舟簑笠翁,獨釣寒江雪。」一個人遊山玩水,閒適自得,逍遙自在,自有一番獨樂樂的人生情趣。
走出針葉林,視野頓時豁然開朗。轉過一個彎道,一棟藏身在邊坡下的山屋乍然映入眼簾。以朱紅瓦牆搭建成的山屋,在滿山蒼翠中分外醒目。雖然構造簡樸,在登山客心中卻是最溫暖的客棧,因為前往關山朝聖的人得以在此過夜,圍爐取暖,免於風霜雨雪的淒寒。屋裡空蕩蕩,但屋簷下披掛著幾條瀝瀝滴水的毛巾,想必毛巾的主人已經輕裝前往關山。
爬上邊坡,抵達3026高地,展望又更開闊,西方的玉山群峰在滔滔雲海的掩映下,更顯出聖潔之美。東方的關山則傲然聳立眼前,讓人有種不敢逼視的威嚴與霸氣。此刻,好想就這樣躺在高地上,看山,吹風,唱歌,慵懶的與天上浮雲閒聊一整天。不過,離庫哈諾辛山的巔峰還有一段迢遙的路,因此喝了半瓶運動飲料後,又開始踏步前進。
天候的變化與昨日在塔關山的景象如出一轍,從3026高地下探到鞍部時,頓時風起雲湧,不見天日。冒著深鎖的濃霧繼續前進,途中有幾位攻頂下山的人迎面而來,交會時彼此寒暄了幾句,送上加油打氣的鼓勵。陰沉沉的濃霧中,幸好一路有五顏六色的高山花卉作彩妝表演,點染明豔的色澤。紅色系的有玉山櫻草、高山杜鵑,黃色系的則有黃菀、玉山小蘗、玉山金絲桃等,而白色系的為數最多,有海螺菊、玉山小米草、台灣鬼督郵、小葉莢迷、高山白珠樹等。
四個小時之後,我終於在霧色中見到山巔的三角點。三位登山客已經先馳得點,興奮的在山頭拍照留念。因為濃霧瀰漫,四周一無可看,我便坐下來喝口水,準備稍事休息後就下山。這時一位中年男人走過來,遞了一塊黑芝麻糖給我,與我隨意閒談。他問我是不是還在讀書的學生,我有點難為情的跟他說,自己已經在杏檀執教多年。兩人相談甚歡,興之所至,我告訴他八月有意到蘭嶼旅遊,他回說自己有時會邀幾位好友租一艘船享受海釣的樂趣,去年曾停泊在蘭嶼,很喜歡那裡的碧海藍天。在他分享人生美好體驗的熱忱中,我再度感受到台灣人特有的濃郁人情味。
南橫三星中,庫哈諾辛山是海拔最低、坡度最緩、設施最多的一座,走起來卻是起伏最大、耗時最久、酸痛最劇的一座。儘管如此,我還是在豐盈的快樂裡結束三天的南橫三星之行。下山途中,我回眸一瞥,期待下次的聚首。
撰稿時間:96/07/03
相簿名稱:南橫風情
相簿編號:S960637―S960656
【精選照片】